宋子文创建的税警总团(2)

     国民党税警部队是国民政府财政部在全国各个原盐产区和销区为了保护盐税，进行缉私、护场任务而建立的武装警察部队。”【1】它不隶属于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由财政部利用每年摊还八国银行团借款的盐税剩余款项作为经费，武器装备由财政部自行采购，部队的扩充和人事任免，也由财政部负责。税警部队的建立，是宋子文出任财政部长后，为增加盐产量和盐税收入而采取的重要改革措施。盐税是国民政府财政收入的大宗，北洋军阀时期建立了一套盐务缉私制度，但是遗留下来的盐务缉私营、缉私大队非常腐败，使得国民政府的盐税收入大量流失。 1930年代左右，宋子文在制度上进行了改革，设立了全国盐务稽核总所和各省区稽核分所，把原来的盐务行政机关(财政部盐务署、各省区盐运使署、各地盐场公署)连同盐务缉私领导机关全部并入盐务稽核总所和各省、区稽核分所内，变原来三权鼎力的领导管理为一元化领导管理。【2】宋子文看到仅仅在制度上进行改革远远不够的，必须建立一支训练有素的缉私部队才能够保证盐务改革的深入进行。于是他开始建立一支属于财政部的税警部队。税警部队分为两种，一种是固定的驻扎在防区内，另一种是机动使用的部队。机动税警部队主要是直属于财政部的税警总团。宋子文建立税警总团也是有政治考虑的。他出任行政院副院长、财政部长后，深感没有一支隶属自己的武装不足以应付收税和打击抗税，抵制靠那些军队来要钱的将领腰杆也不硬，自己虽是“皇亲国戚”。有时个中滋味也是一言难尽，于是决意设立“税务警察”，组建税警总团。【3】

1930年他建立了财政部盐务缉私处，把旧有的盐务缉私营、缉私大队改编为税警队。1931年将全国盐区划分为税警区。缉私处长由温应星担任，他毕业于美国西点军校，担任过宋美龄家庭教师，与宋家关系极为密切。回国后，在东北军担任中东铁路警务长。宋子文与张学良私交很深，张学良向他推荐了温应星。财政部在九江成立两个税警总队，一个炮兵队(一个总队等于一个团的兵力)。九江税警总队第一总队长由赵君迈担任，第二总队长由古鼎华担任。税警队兵员实行招募制，要求参加者，具有高小和初中以上文凭。对官佐进行考试，考试不及格者被淘汰。在松江成立税警官佐教练所，教练所所长是黄启光。所内设有一个学员队，两个学生队，每队40多人。【4】后移至江苏海州。1930年冬，两个税警总队改为税警一、二两团，在海州成立税警总团，由温应星任总团长，曾锡圭任参谋长。二税警总团的基本情况宋子文视税警部队为自己的军事资本，尤其对税警总团格外重视。所以他在建立税警总团之初，就不惜代价要将其打造为一支精锐之师，同时要确立自己对税警总团的绝对领导权，力图排除黄埔系势力的对其部队的渗透。在抗战全面爆发前夕，宋子文基本上亲自掌握税警总团的领导权。“这个部队，既未向蒋介石氏报知，也未向主管部队的军政部报备。显系自外于国军系统，是财政部长宋子文私人的武力。” 【5】蒋介石手下的特务机关虽然神通广大，但投鼠忌器，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因为蒋介石和宋美龄的婚姻是政治婚姻，蒋要借助宋氏家族与美国联系。宋子文历来对蒋介石都不是如特务机关那般恭顺，他们俩意见不和时，宋子文曾竟当面把桌子掀翻，蒋无可奈何。所以宋子文就乘机把一个微不足道的税警总团搞成一支精悍的武装，成为了一支连当时甲级正规军都无法比拟的精锐部队。【6】一税警总团的官兵来源他建立了一支迥异于国民党黄埔系的部队，以保证自己对军队的直接控制。高级军官全部由他亲自网罗，亲手提拔，对于黄埔系的军官他是不欢迎的。税警总团的高级军官大都具有外国军校背景。第一任、第四任总团长温应星、第二任总团长王赓，都是美国西点军校毕业生。第三任总团长莫雄，北伐战争时在张发奎第四军中是一员勇将。他还招揽了留美的孙立人、赵君迈以及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的妻兄张远南担任团长。团副和各特兵种营营长，均是由宋子文派的美国留学生担任。另外他还建立了以斯坦因为首的由八名德国军官组成的顾问团。他大力支持以后成为抗日名将的有“中国隆美尔”之称的孙立人(美国维吉尼亚军校毕业，任第四团团长)，施展军事才能。孙立人把中国传统文化教育和美国军校的教育方式结合起来，制订出适合自己部队需要的训练制度和方法，形成了一套与国军其它部队不同的训练操典，被大家称为“孙氏操典”。所属部队按照“孙氏操典”进行严格训练。【7】初级军官大多出身东北讲武堂，也由部分出自西北军和粤军。税警总团初成立时，温应星由东北军中调来了部分初级军官。1930年8月东北讲武堂第十期学生毕业时，温应星又调来150余人为排连初级军官。所以税警总团的连、排长中，大部分都是东北讲武堂第十期毕业的学生。【8】

      宋子文对自己培养的出身官佐教练所的干部也较为重视。缉私教练所实际上是一所军事学校，并无缉私内容的专业业务课程。1930年，招收了175名各军警机关保送、文化程度为高中的现职军警人员，进行一年军官速成教育，学习战术、地形、兵器、筑城四大教程以及一般小教程(指典、范、令等)，结业后分配为排连长。税警区改革以后，宋子文重办税警官佐教练所。所长姚观顺，后来的所长张道宏以及教育长、总队长等都是留美军官，实行全套美国军队训练方法。到抗战全面爆发前一共办了十一二期。税警总团在海州洪门办教导队，也办了十几期。毕业的学员成为总团基层干部。一般兵员的素质也较高，进税警总团当兵要经过考试，文盲不要。【9】加之实行的是美国军队和德国军队的训练方法，注重对他们文化水平的培养，因此他们的学科、术科以及专门的军事技术，比起国民党中央军，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二税警总团的官兵待遇和武器装备税警总团是拿每年摊还八国银行团借款的盐税剩余款项给养的，经费宽裕，服装，粮饷、和武器装备的精良程度都超过了国民党正规部队的标准。【10】税警总团官兵薪饷及各项开支都由盐务稽核总所税警稽核处核实后，由总所拨款：于每月一日按十足发给。少将320元，上校240元，中校170元，少校135元，上尉80元，中尉60元，少尉42元，准尉32元，上士20元，中士16元，下士14元，上等兵12元，一等兵11元。士兵伙食每月四元五角为标准。【11】九一八事变后，国民党嫡系部队的薪饷，均改为国难薪，即发原来薪饷对八成。但税警总团官兵的薪饷仍发十成。士兵的被服则按军政部规定的价额，由财政部自己制作。质量比军政部发给部队队的现品好得多。总团部处长以上的主管和团长、特兵科营长均配备小汽车。总团长每月的特支费为一万元，团长为2000元。【12】税警总团武器装备均由财政部自行采购，精良程度非一般部队可比。博采欧美军事强国之长。开始主要采购美国武器。装备欧立根防空机炮、维克斯两栖战车、步枪主要是德制1924年式标准型毛瑟系列枪或比利时的FN 1924/30步骑枪。【13】到后来，国民党政府允许税警总团拥有德国正规军的武器装备。步枪主要是德制1924年式标准型毛瑟系列枪，轻机枪多是从进口的捷克ZB26，重机枪则多为马克沁二四式水冷式重机枪，手枪自然是名闻遐迩的7.63毫米毛瑟M1932，甚至还配备有“卡登?罗伊德”超轻型坦克。【14】三税警总团的编制和人事变动情况税警总团原驻于津浦线，总团部设于蚌埠(后移海州)。后移驻沪杭线，总团部设于嘉兴。一二八前夕总团部设于上海徐家汇。【15】1930年税警总团建立时只有两个团，但是由于宋子文大力整顿锐意扩编，使得税警总团的编制急剧扩大。税警总团下属四个团，加总团直属部队，相当于六个团。团的编制十分庞大，计每班士兵14人，每班配备轻机枪—挺，六班为一排，三排为一连，每连士兵共252人，相当于甲级正规军的两个连;营部虽也和正规军一样，直辖四个连，但是，每营却配有两门六零炮，团除统辖三个营外，另有特种兵连七个，每团战斗士兵5000余人。总团部又直辖工兵营，高射炮营，炮兵营，通讯营等七个直属营。整个总团共拥有兵员3万余人。【16】 1931午初，当旧缉私营、缉私大队改制为税警部队后，并未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人们认为只是老盐巡营的变相而已。经过1932午宋子文命税警总团长王赓率领总团参加“一二八”淞沪抗战，以及1933年莫雄率领税警总团参加江四****“围剿”后，“税警总团”被人们开始叫开了，进而引起蒋介石和黄埔系中一些人的注目。【17】自九一八事变发生后，宋子文已经深刻地认识到日本的严重威胁。他置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于不顾，要求抗日救亡。几度飞往北平与张学良、汤玉麟会谈，并在国际上大力宣传日本的侵略罪行。华北事变发生时，他与陇海铁路局局长钱宗泽秘密商妥，备足30多列车，集中于海州，把税警总团一下子全部运到郑州，准备开赴北平。此事被河南省主席刘峙发觉，打电话告知蒋介石。蒋大发雷霆，说叫税警总团开回原防，否则缴械。再次担任总团长的温应星不敢违抗，率部返回。宋子文的一系列活动和态度，加上他拒绝为蒋介石剿共增加军费，影响了蒋介石的战略部署。蒋非常恼火，逼宋辞去财政部长职务，“出国考察”。宋子文辞职后，蒋介石氏即派驻徐州时任第二师师长黄杰，弛往海州接任税警总团长。【18】宋子文苦心经营的军队，被蒋介石轻而易举地吞并了。黄杰接任总团长后，对于一、二、三、四团的人事均未变动。他又新增编两个步兵团(即第五。第六团)和增设两个副总团长(原来只设一个副总团长，以及一个教导总队。新增设的二个副总团长，各设副总团长司令部，各指挥二个步兵团，其余二个步兵团，由总团部直辖。新增设的二个副总团长，是由何应钦介绍的他的儿子何绍周和由桂永清介绍的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的王公亮担任。新增编的二个步兵团(即第五团和第六团)的团长邱之纪和钟宝胜，也是桂永清由中央军校教导总队介绍来的。黄杰接任税警总团之初，仍兼第二师师长。【19】 1937年春，黄杰将第一副总团长司令部，改为第一支队司令部，何绍周改为第一支队司今官，下辖第一、第二、第三团。将第二副总团长司令部改为第二支队司令部，王公亮改为第二支队司令官，下辖第四、第五、第六团。总团司令部辖直属骑兵连、炮兵营、迫击炮营、工兵营、通信兵营、辎重兵营、独立第一营、独立第二营、监护队、特务连、警卫连、卫生队、总医院、教导队、军乐排、修械所。【20】八一三淞沪会战爆发后，9月下旬，税警总团奉命将连云港至鲁南的防务，交给广西第二十一集团军廖磊部后，车运到上海参加淞沪抗战，归胡宗南的第十七军团指挥。【21】三淞沪会战前夕税警总团编制情况一税警总团主官名录【22】总团司令部驻海州总团长中将黄杰副总团长少将古鼎华参谋长少将周学海教导总队总队长黄杰兼副总队长古鼎华、周学海、黎度公(财政部稽查处长)教育科长、军官队队长上校唐三山总团司令部直辖炮兵营营长上校贾幼慧工兵营营长上校王治辎重营营长上校潘干丞通信营营长中校陈志力高射机关枪营营长中校陆文琛德国军事顾问团团长施坦因第一支队司令部驻赣榆县支队司令少将何绍周第一团团长上校龚贤湘(代)第二团团长上校韩文源第三团团长上校刘天绍第二副总团长司令部驻新浦镇支队司令少将王公亮第四团团长上校孙立人第五团团长上校邱之纪第六团团长上校钟宝胜二税警总团编制表部队名称官佐士兵马匹驮马附录总团司令部 142 152 31 辖支队2、直属骑兵连1、炮兵营1、迫击炮营1、工兵营1、通信兵营1、辎重兵营1、独立第一营、独立第二营、监护队1、特务连1、警卫连1、卫生队1、总医院1、教导队1、军乐排1、修械所1 第一、二支队司令部 18 22 1个支队辖3个步兵团步兵团 22 37 13 步兵团辖3营、高射机关枪连1、步兵小炮连1(暂以特务连代替)、通信连步兵营 4 13 7 步兵营以步兵连3、机关枪连1、迫击炮排1编成步兵连 5 169 1步兵连以3排编成，排分3班 2班以1个步枪组和1个机枪组编成，步枪组有3支步枪、机枪组有轻机枪1挺机关枪连 6 157 15 44 1全连以4排编成，排分2班，以重机枪1挺编成，全连有重机枪8挺，另附预备枪管4 2战时增设弹药输送班4、分属各排(班长1、驮手2、驮马2输送兵4、掌工1) 3战时在连部增设行李长1、驮手8、驮马8、另炊事具2、医药具2铁工具2、预备电线 4每枪骑马5、预备马1，以便补充伤亡，并可多驮弹药迫击炮排 1 44 5 14 1排以八二迫击炮2门编成 2战时增设弹药班(班长1、驮手2、驮马2输送兵4、掌工1)高射机关枪连 7 154 11 65 1连以1.8米高射机关枪4挺编成之 2战时增设弹药兵30、班长5、抬炮兵48 小炮连 6 136 16 54 1连以3排，每排以二公分小炮编成之 2战时增设弹药排，排长1、班长6、驮手24、驮马24、输送兵24 3战时增设抬炮兵48 通信连 7 249 34 87 1本连由团通信排1及营通信排3，闪光通信班2组成，平时集中于连部，战时连部及团通信排在团本部，营通信排3分属各营 2战时遇必要时得附属无线电电信班1 骑兵连 8 232 234 33 全连以骑兵排4、重机枪排1编成炮兵营 16 49 20 2 营以炮兵连3，通信兵连1编成炮兵营炮兵连 9 211 36 77 全连以新式炮4编成炮兵营通信排 1 61 5 21 迫击炮营 14 66 全营以迫击炮连3步兵连1编成迫击炮营迫击炮连 9 168 38 全连以迫击炮6门编成之，分3排，每排迫击炮2，弹药班2 迫击炮营步兵连 7 125 工兵营 12 62 9 16 营以工兵连3，架桥材料连1编成工兵营工兵连 5 176 2 18 连以3排编成工兵营架桥材料连 11 199 2 连以4排编成，其中1排是汽车排，以汽车6辆编成通信兵营 11 30 6 10 营以2连及无线电1连编成之通信兵营通信兵连 7 171 18 47 全连以总机排1，电话排3编成之，第一、二排任师部通信，第三排任支队司令部与所属三团及平行机关通信联络通信兵营无线电连 79 159 21 28 全连以无线电排4编成辎重兵营 14 64 15 营以辎重兵四连编成，第一、二连为驮輓马编成，第三、四连以汽车编成辎重兵营第一、二连 6 200 27 120 輓40 辎重兵营第三、四连 15 96 每连汽车22 独立第一、二营 11 34 2 全营以步兵3连，机关枪1连，迫击炮1排编成之(迫击炮1排暂缓设置)独立营步兵连 7 167 连以3排编成，排分3班，每班以步枪组及轻机枪组(组内步枪3，轻机枪1编成)独立营机关枪连 8 155 15 44 1全连以4排，排分3班，每班重机枪1挺，全连重机枪8挺，预备枪管4 2战时增设弹药输送班4、分属各排(班长1、驮手2、驮马2输送兵4、掌工1)司令部监护队 5 13 3 全队以3中队编成，中队9班，3中队27班监护第一、二、三中队 5 174 中队以3分队编成，每分队分3班特务连 5 169 连以3排编成，每班以步枪组及轻机关枪组(步枪3，轻机枪1编成)警卫连 8 164 卫生队 12 189 6 1师医院平时不另设，以师军医处及卫生队合组而成 2全队官长战时设乘马6，平时不设 3平时之担架排即作为战时编成，该排平时军事教育及看护教育之训练，且对于师属各部队中有看护、担架人员担任集合训练之责总医院 14 37 教导队总队部 14 18 本队以军官队1，官佐补习队1，军士1营编成教导队军官队 8 19 教导队军官补习队 10 19 教导队军士营 5 10 本营以步兵2连，机关枪1连编成教导队军士营步兵连 5 14 教导队军士营机关枪连 5 14 军乐排 2 35 修械所官佐5 修械员40 助理修械员17 兵士16 资料来源：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民国二十六年七月二十八日第四二零零七号档案。四税警总团抗战情况一税警总团参加一二八淞沪抗战 1932年初，日本帝国主义为了转移国际视线，建立伪满洲国傀儡政权，在上海制造事端，派出大量军队侵华，悍然制造了一二八事件。驻扎在上海的十九路军奋起反击。税警总团也参加了此次大战，并取得了较好战绩。 “一二八”事变前夕，王赓担任总团长，税警总团大部分驻守在上海及浦东一带，第一团驻徐家汇，第二团驻南翔，第三团驻闸北，第四团驻浦东，总部设在徐家汇。税警团正在积极进行补充训练，宋子文经常从南京到上海来询问补训情况。税警团第三团驻地闸北太阳庙，临近日军和十九路军驻地，处于前线，始终保持高度警戒状态。【22】二月中旬，日军不断增兵，十九路军和上海的地方部队伤亡不断加大。宋子文同蒋光鼐、蔡廷锴等磋商，决定驻驻南翔的税警二团和闸北的税警三团，归十九路军指挥，参加抗日战争序列。待张治中的第五军开来上海参加抗战后，税警团的参战部队，就改名为笫五军八十七师独立旅，仍以税警总团长王赓为旅长，受第五军指挥。【23】二月下旬王赓在开军事会议返回途中，被日本特务绑架，旅长职务由莫雄接任。【24】税警总团参加第十九路军抗战序列后，第二团是从南翔最先开上前线的。蒋光鼐、蔡廷锴、戴戟三人所写的《十九路军淞沪抗战》一文中所说的古鼎华团即税警总团第二团。这个团在抗战中，打得相当勇敢，官兵伤亡甚重，第一营的全营官兵几乎全部壮烈牺牲。税警总团还参加了守卫龙华机场等战斗，并一度夺回闸北火车站。【25】3月1日，莫雄奉十九路军命令，向后方撤退，傍晚转进到青浦松江之线防守。3月3日在葛隆镇协同友军对日军展开激烈的防守战。【26】官兵们面对优势敌人，坚守阵地，毫不畏惧，凭借旺盛的士气和平时练就的过硬的军事技术，以及精良的武器，给日军重大杀伤。日军攻击税警总团阵地的时候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伤亡人数超过税警总团的人数。淞沪抗战中，自始至终，报上不见税警总团的名字。税警总团没有用自己的番号参战，因为怕八国银行反对，停拨其余经费。为了瞒过八国银行团。继续取得盐余拨款，故以独立旅名义参加作战。“独立旅”的战绩受到当时舆论的高度评价。淞沪协定签订后，税警总团调离上海，开驻苏北徐州以东两淮地区整训。宋子文交待莫雄要锐意整顿，放手扩编。莫雄在德国顾问团的协助和积极支持下，在海州郊区设立了一个军官队和一个军事总队，轮流抽调团内士兵、军官、机长，加强射击训练。所以后来蒋介石在南昌举行举行全国军队射击比赛。税警总团包办了个人和团体的射击冠军。【27】宋子文还与美国联系，要求美国帮助税警总团建立空军。据莫雄先生讲，宋子文口告诉他，美国答应支持他500架飞机(当时说是给中国的)。他下令要莫雄抓紧时间在淮北云台山川西附近建筑一个周围60里的大型飞机场。美国援助的建筑机场的用料已经源源运到，并且美国还援助了足够装备三个团驻扎的新型活动木营房，地毯、电话一应俱全。此外，宋子文还不断从捷克、法国等购回了大批包括装甲车在内的各种新武器，重新装备了税警总团，进一步加强了税警总团的战斗力。这时宋子文凭借日益壮大的军事实力，谋求更高的政治地位。面对华北日益危急的局势，他没有经过蒋介石的同意，调动了税警总团，于是税警总团被黄杰接管。蒋介石对宋子文、孔祥熙、二陈分工很清楚，不容许他们搞私人军队。所以他有机会就想法“吃”了宋的税警总团。【28】然而，黄杰不久迷恋于蓝衣社活动，疏于本职，导致税警总团训练松弛，战斗力有所下降。二税警总团参加八一三淞沪抗战在参加淞沪抗战之前，税警总团已经投身到抵抗日本侵略的洪流中去了。税警总团成功地对青岛海军陆战对实行了威慑，粉碎了日本侵略者妄图在青岛制造事端，分散我军注意力的企图。西安事变后，青岛日本海军陆战队及在乡军人也蠢蠢欲动，几次寻衅，企图挑起事端。蒋介石先后两次电令黄杰派兵秘密进驻青岛郊区，以防万一。黄杰先派第五团进驻青岛市北郊李村。后又派第二支队司令官王公亮率支队司令部及第六团，用汽车输送，由新浦镇出发，避开沿海公路，经赣榆、莒南、莒县、诸城、胶县，秘密到达李村与第五团会合。八一三上海抗战开始，部队进入青岛市内，在夜间秘密构筑防御阵地，于8月20日完成。青岛日军人数不多，加之面对的是当时中国屈指可数的机械化部队，日本领事觉得讨不到便宜，于8月28日乖乖地率其海军陆战队回国。【29】当天，税警总团奉命准备调上海参战。第二支队于9月3日将青岛防务交给广东部队后，于9月25日全部回到海州。10月1日和2日第一支队和第二支队，先后到达上海。八一三淞沪抗战开始后，税警总团同二十五师合编为第八军，由黄杰任军长。【30】淞沪地区属第三战区作战范围，蒋介石亲任战区司令长官，副长官是顾祝同。按作战区域，划分为左翼中央右翼三个作战军，作战军之下辖集团军。第八军初期隶属中央作战军第九集团军，十月九日一度改配属左翼作战军第十九集团军，十月十五日复回隶中央第九集团军。据黄杰将军回忆，从十月一日起至十二月五日止，税警总团参加蕴藻浜与苏州河阵地守备战斗，及敌人在杭州湾登陆后，担负掩护大军转进作战等任务，历时六十六天。作战地区系沼泽地带，河流纵横，工事构筑，阵地守备均极艰难，而敌人利用空军轰炸，舰炮支援，兵力运用灵活，火力发扬炽烈。我军装备虽处劣势，但士气高昂，奋勇作战，前仆后继。【31】税警总团刚到上海时参加蕴藻浜战斗，被蒋介石以团为单位分割使用。第一支队各团增援到第一线，10月2日晚间又令第二支队的第四、第五两团，增援第二十四师。两团在一夜之间，恢复二十四师被敌人突破的三处阵地，重创日军。但是两团伤亡同样很大，官兵伤亡四分之一。第六团奉命支援第一军阵地，团长钟宝胜负伤，全团减员三分之一。【32】蕴藻浜战斗以唐桥站争夺战最为惨烈。10月2日拂晓，日军第九师团在优势空军支援下，配合战车部队，由北南犯，攻击第九集团军蕴藻浜陈家行至唐桥站间既设阵地，企图强行突破切断京沪铁路，孤立我由大场镇至江湾的守军。税警总团奉命接防第八十七师阵地，与敌主力正面冲突。第九师团猛攻两日，始终无法突破税警总团阵地，双方伤亡惨重。日军第三师团前来增援，猛攻税警总团左翼友军，友军防守之陈家行至黑大黄宅宽约三公里之阵地被突破，部分日军渡过蕴藻浜。这时税警总团处于三面受敌，孤军苦战的险境。官兵们寸土必争，与日军逐屋争夺，日军每进一步有死伤。 10月3日，日军增兵，税警总团固守严家宅、曹家宅官兵牺牲重大，两宅相继失陷。黄杰调动预备队，配合炮兵，实施逆袭。到下午两点，遏制敌人攻势，并夺回严家宅及西曹宅。日军集中炮火猛烈轰击，继以优势步兵反扑。将士们与日军展开数次肉搏，双方牺牲惨重，严家宅守军全部殉国，严家宅再告失陷。 10月4日拂晓，敌机穿梭对税警总团阵地猛烈轰炸，守军又有伤亡。上午九点开始，敌地面部队由东、北、西三面向我唐桥站桥头堡形成包围攻击。守军坚强支撑，与敌激战连续激战长达十个小时，与敌数度肉搏，伤亡惨重。第九集团军见迟滞敌人前进的目的已经达到，命令第八军撤回右岸主阵地固守，继续拒止敌人。【33】因伤亡过大，蕴藻浜战斗结束后，每个支队由原来的三个团并编为两个团，第一支队保留第一、第二团;第二支队保留第四、第五团，后方增补一个团的新兵补充各团。【34】税警总团在第二线稍加整训，即参加了上海市郊大场战斗。这次战斗两个支队联合在一起，未被分割使用，但营、连、排长有三分之一是新提升的，并且有一部分新兵，加之大场战斗比蕴藻浜更为激烈，所以也只打了四天，伤亡几乎一半，随被撤至第二线休整。蕴藻浜和大场两次战斗后，何绍周、王公亮两个支队司令官由于作战不利而被免职，第四团团长孙立人提升为第二支队司令官，另调第二师旅长赵公武为第一支队少将司令官。黄杰直接指挥第一支队部队。 10月16日奉胡宗南的命令，税警总团在苏州河南岸担任北新泾至沪西刘家宅、周家桥一带的防御(第一支队守备北新泾至刘家宅西端之间的阵地;第二支队守备刘家宅、周家桥之间的阵地)。第二支队的第五团配置在刘家宅至周家桥的西端，左翼与第一支队第一团衔接;第四团以两个营配置在周家桥，周家桥是个沿苏州河南岸东西长约1000米的居民地，因接近沪西租界区，故该地有很多工厂和商店，其中以申新纱厂为最大。支队司令部与第四团团部合并一起，位于周家桥以南约500米的徐家宅。【35】白天日军频繁轰炸，将士们不能生火做饭，因为日本飞机见到烟就来轰炸。所以官兵们只能在夜间吃饭。最初每天夜间，宋子文都派财政部驻沪人员，由上海市内送来两三卡车的防御器材，如钢板、三角铁和麻袋等。还送来许多面包和冷水消毒药片以及蚊香。另外送了一些白兰地酒给指挥人员御寒。 21日起，日军发动攻击，至23日敌人已接近苏州河北岸。25日、26日，日军在苏州河上利用橡皮舟搭浮桥，均被税警总团官兵用手榴弹摧毁。27日晨，日军趁涨潮和晨雾之际，在四团一营防守对岸，苏州河的最窄处，用事先连接好的小型橡皮舟作浮桥，偷渡到南岸四五十人。隐蔽在岸下间隔不等的储煤洞里。,孙立人得报后，亲到第一线指挥第四团的两名班长，在岸边竖起四块厚钢板当护墙，连续投了一百多枚手榴弹，将敌军的橡皮舟浮桥炸断，然后将十几捆用汽油漫透的棉花包点燃后，推到岸下储煤洞里，将大部日兵烧死。残存者因浮桥已断，进退无路，被我军打死。用了两个多小时，便将偷渡到南岸的日军全部消灭。【36】次日晨，孙立人巡视战场，只见横尸遍地。打扫战场时，清点出敌人遗尸470多具，而孙立人部四团一营也伤亡了350多名官兵。【37】 10月30日开始，税警总团最悲壮的时刻到来了。10月30日，日军向苏州河以南发动攻势，以税警总团所在的周家桥地区战斗最为激烈，税警总团接连击退日军七次强渡。但日军最终还是在猛烈炮火的弹幕射击掩护下渡过苏州河，黄杰亲赴第一线指挥，双方在刘家宅反复争夺，数度肉搏,阵地几度易手，每楼每屋都是经过激战。 “以敌不断增援，形成敌众我寡，我军伤亡颇重，但敌伤亡则数倍于我。我军事最高当局认为已达成消耗敌军之目的，急令我将刘家宅军转移至后方阵地，加强守备，刘家宅遂被敌占领。是日，我冲过敌猛烈炮火形成的弹幕，亲赴刘家宅之第一线，激励守军，守军士气高昂，咸抱必死决心，远屋必争，一墙不让，敌尸横枕藉，血流成渠，一日之间，伤亡二千以上，虽幸占刘宅一村，所付代价至大。” 【38】周家桥地区成为整个淞沪会战中日军死伤最重的战场之一，最终刘家宅和周家桥两村因守军税警总团死伤惨重而失守。孙立人率部防守苏州河周家桥一线，与日军血战两周，被日军迫击炮击成重伤，全身中弹片十三处，昏迷三天，被宋子文送到香港治疗。次日36师赶来增援，与税警总团联手反击，鏖战终日，仍未能夺回刘家宅。11月3日，日军继续猛攻税警总团阵地，第五团团长丘之纪阵亡，全团官兵死伤过半。第四团随即投入战斗，以凌厉的反突击攻入刘家宅，但只夺回了南侧一半的民宅，日军据北侧民宅顽抗，双方在村内逐屋逐室争夺，战况极其惨烈。战至18时，税警总团终因伤亡太大而由36师接替周家桥一带的防务。【39】苏州河战役，第一、第二两个支队，又伤亡了半数以上，故撤到徐家汇休整时，又将第一支队的第一、第二两团，合编为第一团，由龚贤湘代理团长;第二支队则将第四、第五两团，合编为第四团，由张在平代理团长。当时名义上虽然是两个团，实际上每团还不足1000人。【40】淞沪会战中，税警总团将士浴血奋战，奋勇杀敌，遭受严重伤亡，同时也给日本侵略军巨大杀伤。税警总团用他们的鲜血和生命谱写了一曲壮丽的爱国史诗。他们虽然原本不是正规军，但是他们的作战成果和牺牲精神，比之国民党正规军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不应该不历史忘记，他们的精神将永垂不朽。五淞沪会战后的税警总团 11月8日晚，税警总团开始由上海向昆山撤退，又由昆山撤至无锡布防。掩护由上海后撤的部队通过无锡，然后又由镇江过江撤至六合、滁县。12月南京失守后随着胡宗南的第十七军团经定远、寿县、凤台、阜阳、临泉、汝南到平汉路上的确山，运至陕西宝鸡整训。【41】黄杰被第三战区长官顾祝同拉拢，将税警总团余部编为四十师，而五千余伤员就不管了。孙立人伤未痊愈即赶往武汉，即以这五千人为基础，于1938年3月重建税警总团，招纳旧部。不久又率部参加武汉会战。到1941年底，所部第2，3，4团和直属队改编为陆军新38师。新38师编成后参加军政部战力校阅,名列第一，编入缅甸远征军，战绩辉煌。后编为新一军，成为国民党五大王牌主力部队。【42】孙立人成为中国在战场上消灭日军最多的将领。


参考文献：